徐赐安眼眸如有大雾过境,先是幽深晦暗,再逐渐变得清明。
他将指尖被烫到的地方置于唇间,轻轻碰了一下。
我选第二条.
徐赐安捡起桌上的药膏,俯下腰去,毫不在意宫忱伤口的狰狞,用手轻轻将药膏涂上。
在拿细布包扎之前,他把周围本就破烂的衣服布条剪掉,忽然看到什么,动作一滞。
宫忱的胸膛处,竟纵贯着一条近二十厘的旧伤,上面新长出来的皮肉突兀而又狰狞地形成一条线。
像是,针线。
徐赐安瞳孔剧烈颤动了下。
这是什么时候的伤?
没由来地,他脑中闪过宫忱那句:我从小就命大,也很能忍痛,何况,这也不是什么很要命的毒。
他当时还以为宫忱是在逞强,可比起这道几乎致命的伤口,那毒确实算不上什么。
徐赐安的目光愈来愈沉,几乎要将宫忱的胸膛看穿。
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堵在心头,上不去,也下不来,慢慢地在胸膛里发苦、发涩。
不知过了多久,徐赐安深深地吸了口气,看向旁边的那两套新衣服。
三秒后,他扒完了宫忱身上那件被撕烂的旧衣服,只剩下一条亵裤。
里里外外将宫忱的身体查看一番,直到没有看到第二处致命伤,他才缓过劲来,包扎宫忱肩上的伤。
果真如天泠山主所说,宫忱正深陷在梦魇当中,任由徐赐安如何摆弄也毫无反应。
徐赐安心思沉重,又给宫忱换上新衣,立即起身去找天泠山主。
“你是说,让我把他的梦魇做成一个幻境,将你也放进去?”
徐赐安点头:“我会在里面助他尽快摆脱梦魇。”
天泠山主沉思片刻:“此法确实有可行之处,但是要想让这个幻境持续下去,你的出现不能让他觉得突兀。”
“我打个比方,如果他梦到自己正在娶媳妇,你可以是前去吃酒的同门师兄,甚至可以装作女方的家眷,但不能是他媳妇,除非他觉得他的媳妇就是你。”
“相反,如果他真这么觉得,你就得从。”天泠山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“总之,不能让他产生怀疑,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?
徐赐安:“………嗯。”
天泠山主耸耸肩:“不过,对你来说都一样。你们紫骨天不是有一门术法叫弃骨吗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