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像是来成亲,倒像是来让人给他亡夫陪葬的。
鬼司仪为鬼敬业,即便有一只眼睛没找回来,也努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两位新人,清了清嗓子:“掀起红盖头——嘴在心里头——”
分明是醉在心里头。
鬼界这恶俗之地,没有一个君子,一群流氓把“醉”错喊成“嘴”便算了,还以此为由,规定非要用嘴掀红盖头。
徐赐安撩起眼皮朝新娘子看去。
大红的嫁衣,宛如天边流霞。
柔软而宽大的衣摆下,新娘子伸出的那双手苍白修长,一只掌心幽灵凑过来亲了那耷垂的指尖一口,还舒服地在掌心里打滚。
徐赐安啧了声,屈起一根手指,咻的弹走那只掌心幽灵。
新娘子盖头一颤,像是笑了下,并借机把徐赐安的手握在掌心。
“掀一个!”
“掀一个!”
“掀一个!”
众鬼大声起哄。
徐赐安敷衍了事,偏头,咬住那盖头的一点点点点边角。
但……扯不动?
又试了试,还是扯不下来。徐赐安松了嘴,微眯起眼睛,端详片刻,发现这盖头中间偏下的位置往里面陷了一小块。
——原来不是他不行,是这盖头的主人叼着盖头,不让他掀。
盖头下,宫忱咬紧牙关,死活不放:玩归玩,闹归闹,新娘子抱新郎走一圈还能用力气大掩盖过去,但要是掀了盖头,西厢第一美人竟变成了臭男人,这也太惊悚了。
“新郎笨!”
“舌头伸进去,缠一缠,新娘自然就松口了!”
众鬼唯恐不乱。
宫忱:“………”
别吵,再吵给你们大变男人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周围好像一下子真的不吵了。没多久,一只手隔着红盖头,捧住了宫忱的脸。
宫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。
接着,他的嘴唇便让人咬了。
有什么温软的东西狠狠地舔过了他的牙关。
宫忱浑身一个激灵,摁住面前的人的肩膀,刚往后退了稍许,便被勾着脖子迅速缠上来。
……其实算不得缠,那人只是想抢走他嘴里的这块布而已。
全是受了那群鬼的误导。
宫忱如今大脑一片空白。
鲜艳的大红绸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