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不曾在宸妃娘娘身边安排人手,许多消息打探难免贻误些。
秋色宜人,天和茶楼内一早便预留了雅间。
容璇听谢明霁详细述过卫县侵占民田一案,不必他开口,便道:“我会将这几处的鱼鳞图册调出。既有纠纷,只怕前些年的陈档也要一并用作辅证。”
谢明霁颔首,户部这边有长瑾,他便没有什么可忧虑的。
此案长瑾确实是户部最为合适的人选,卫县案不过开端,恐怕后续还要彻查不少旧案。
陛下有心好生审理此案,既如此,户部调派四品主司才够分量。
正事谈妥,二人品茗时也叙些闲话。午后天气和暖些,厨房准备点心的工夫,李夫人兴致勃勃端来一盘糕点。
“我新做的枣泥饼,都尝尝。”
余知府打量那糕饼一会儿,试探着道:“方才喝多了茶水,呵呵,我暂时吃不下。”
一碟枣泥饼各具形态,扁的方的都有,说是卖相平平都是恭维。余澄心底悄悄叹口气,母亲于生意上毋庸置疑是一把好手,偏偏在厨艺上实在差点意思。家中又不缺厨子,母亲还总乐此不疲做些吃食,也不怕累着自己。
倒是容璇先尝了一个,夸赞道:“味道很好啊。”
李夫人的目光一下子便亮了。
容璇笑道:“枣泥清香,甜味恰到好处。外壳也酥脆,若是才出炉那会儿,必定更味美。”
她真心实意称赞,李夫人大为欢喜。
她不再理会没有眼光的父子俩,笑眯眯地带了长瑾回凌音院。
“我前日给你做的六身衣裳,今天已经送到了,正好去试试合不合身。”她笑容满面,“新年要穿新衣裳嘛。”
她名下绸缎铺子二十余家,最不缺的就是好衣料。
李夫人盛情难却,容璇只能笑着听她安排。却朦朦胧胧地望她。
那双眼睛,不像平日里的冷峻淡漠,而是真诚的,泛着憧憬且浓烈的波光起伏的黑眼睛。
他的眼尾染上漂亮的薄红,她以前都无法想象他这样俊朗英武的少年郎,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。
因此她愣了愣。
也在那样短短片刻里,他骤然坐起身,一把拥她在怀里,抱得格外紧,紧到她快要窒息。
她的下巴被迫搁在他的肩头;他的手臂固得铁钳一样。
祁涵的嗓音微微哽咽,质问她:“你怎么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