钗,钗被焐热了,在掌心里,有些硌手。
她失了力气一样躺回床褥间,外头响起了宫人们跪安拜送帝王的声音。
她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地褪色枯萎。
她想到了元光元年的盛夏的一日。
祁涵的生辰在六月盛夏。
他登基也在六月。
那夜里,宫宴热热闹闹的,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,一切如常。
宫宴散后,他已酩酊大醉,没有主事的人,她就跟他一同回了涵元殿。
有条不紊,让人准备了醒酒汤,冷水,棉帕。
她学着娘亲照顾爹爹的样子,给他喂了醒酒汤后,拧了帕子,替他擦拭,又解了他外衣,扶着他侧躺在榻上。
他醉得太厉害,以至于口中喃喃说着什么,她贴近一听,他说父皇偏心,又说,祁墨承这个混账,害死他母亲。祁墨承便是先帝的名讳,她大惊失色,慌忙让旁人都退下了。
她将毛巾浸湿,敷在他额头和胸口上。他逐渐平静下来。
睁开了眼睛。
容璇愣了会儿神,将棋子放回棋笥中,最后对怀月点了点头。
她也愿意有心上人陪着。
怀月应是,院中的秦总管像是早有预料般,有条不紊安排事宜。
留于前厅中的护卫仆从离去大半,街上已无行人,容府大门合上门闩。
怀月回到西院,赵婶方才也依稀听了一耳朵,压低声音道:“这便留宿了?还挺有手段噢。”
四下无人,怀月赶忙拉了赵婶与知兰进了自己的屋子,合上房门。
陛下带来的人皆守在垂花门外,颇有分寸。
怀月有事要交代,尚未想清楚该如何开口,赵婶却先端正神色道:“今夜的事情,可都别往外处说。”
好不容易斟酌出的话语被赵婶一言以蔽之,怀月哭笑不得。
赵婶道:“咱们大人在朝堂不容易,要是风言风语传出去,对女儿家名声不好。”
其他府上莺莺燕燕的事多了去了,也都是留在后宅中,大家见怪不怪。容大人带个郎君回来再正常不过,只是大人毕竟是女子,要是让有心人借题发挥总归麻烦。
怀月答应着,又听赵婶仔细叮嘱女儿几句。
知兰认真点头,示意自己一定记下。
临散去前,赵婶还忍不住多感慨了几句。
“方才去送面时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