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宸妃可为母后分忧。”
言婉钰默然听着,手中的账本还有大半未整理清楚。饶是她再如何逞强,今日也是算不完的。
伴着落子声清脆,夜色渐浓。
棋格上黑白二子交错,执白子的女郎眸色认真。
她捻着指间一枚玉棋,白子眼下处于下风。
星光闪烁,晚风习习。
许久未有这等对弈之感,女郎全神贯注,揣摩着对面人下一步的用意。
棋子于沉默间交锋,变幻无穷。
直到更鼓声响,怀月在外轻叩门扉。
已近二更天,容府大门早便过了落钥的时辰。
怀月犹豫再三,门房那处来问了两回,她不好擅自作主。
容璇尚在思忖,祁涵已落下最后一子,棋局胜负分明。
门房还等着容大人的吩咐,容璇欲开口时,与祁涵目光交汇一瞬。
烛火跃动,郎君温润如画的眉宇间明明白白写着夜深露重,回程不便。
他就这般默默望过来,也不发一言。
偏生叫人无法回绝。容璇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,刚披上外衫下床,雕花殿门已踏进个银袍金带的青年,目光远远先向她看来,嗓音淡淡的:“不必多礼,躺着罢。”
外面似乎又在下雪,他身上黑狐大氅的毛尖缀着细碎的雪片,他抬手解了系带,臧夏要给他接过去,他侧过身,自个儿挂到衣桁上。
容璇压抑着咳嗽声,虽是垂眸,黑眸里却溢满欢喜,缓缓笑道:“陛下怎么来了?陛下用膳了么?若是尚未用膳,臣妾让他们准备去。”
祁涵看了眼小桌上摆着的几样清粥小点,又道:“还没,一下朝就过来了。”
话落后,容璇眼中欢喜又盛了些,微微咬唇,唇色从苍白咬得发红。
祁涵缓步到床边,在床沿坐下,展开掌心:“你的钗。”
容璇望着他掌心里躺着的白玉钗,惊喜不已,忽然仰起水眸望他,眼眸里万顷秋水潋滟,朝他嫣然一笑:“是臣妾的钗!”
说着要从他手里接过,手指不期碰到他的掌心。
电光火石间,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握,攥在了手里。
容璇愣了愣,他手心里炽热的温度瞬间包裹住了她的手,紧紧的,没有一丝缝隙。
面前冷峻帝王的双眼,仿佛暗了一暗,深深地望她。
容璇不敢乱动,只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