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绣棚递与李夫人:“就请绣娘们按着这上头的模样接着往下绣,本宫想看看如何修改,寻一副喜欢图样。”
李夫人一口应下,寻位手艺精绝的苏绣行家倒是容易,就是不知如何尽快让宸妃娘娘满意。
当下她稍一思忖,命侍女将这绣棚拿回去,私下绘了图样分予赴宴的夫人们,请她们一同荐了人选来。
容璇微笑:“有劳夫人。”
“娘娘言重了。”
李夫人对此很是上心,不管娘娘最后选了哪家的人,都只会记得她这一份功劳。
因巡抚夫人传话,各府的夫人们都丝毫不敢怠慢宸妃娘娘之事,甫一回府就召绣娘钻研,自不必多提。成小山,一顿晚饭温馨和睦,有几分家的味道。
纵然忙碌,可容璇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。
余知府和李夫人待她如女儿一般,处处关怀。
她有自己的俸禄家私,无需再为生计忧愁。
常州府一番天地,任由她施展抱负。
柘木所制的长弓无一丝多余纹饰,帝王接连三箭入靶,箭羽犹在微微颤动。
收了长弓,祁涵转向身畔好友:“怎么,有心事?”
西北新贡,祁涵原本是邀好友一同赏鉴。景和好弓,不过今日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。
谢明霁苦笑:“有一桩婚事送在眼前,臣在想是否要答允。”
此事暂无外人知晓,更不便告知家中,谢明霁也是难得有这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。
所幸能与好友诉说,无需有太多顾忌。
枝头几枚银杏果坠于地,祁涵吩咐侍从备上一炉清茶。
谢明霁落座,他也早已到了成家的年岁。
母亲明里暗里为他张罗着,朝中说给他的亲事更是源源不断。
只是这些年来,他一直没能遇到称心合意的人。
许配给他的女郎都是家中如珠如宝精心养大的,他既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待她们,故而干脆不娶,省得耽误女郎大好年华。
每每母亲说起,他多是推说武德司公务繁忙,暂无心顾及此事。偶尔应付不过去,便用“陛下都只守着宸妃娘娘一人,孩儿不娶仿佛也是情理中”糊弄。
然年岁渐长,一日日拖延也实在不是长久之道。尤其是母亲,时而为他的婚事忧心,这是他的不孝。
“臣原本没什么主意,不过这一桩婚事倒不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