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姗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姐身旁的女郎。
一袭天青色百褶如意月裙,用的仿佛是贡内的云珠锦。发髻上簪一支并蒂芙蓉花玉步摇,玉质细腻无瑕,雕饰巧夺天工。
这样的好东西,也只有母亲压箱底的嫁妆能比一比,父亲实在偏心。
容姗心里有气,坐到二姐身侧时,后者稍稍退让了些。
容姗一连串问道:“三姐姐在外头,可曾读过书?不知夫子是何人?”
京都兴两所女学,贵族女郎、官宦千金多有入学者,且以此为傲。
“自然读过,原本还想去参加科举,可惜女子不能入仕。”
她大言不惭,容姗一时语塞。
一顿早膳,话里话外并不太平。
容璇坐得稳当,安心喝着碗中豆浆。甚至因觉得不够甜,还让侍女多加了些糖。
……
御书房中,宁远伯一身朝服,神情恭谨。
宁远伯府在朝中受忽视已久,如今到了新朝,承蒙陛下抬爱,自有一番新光景。
祁涵拨了拨茶盏,宁远伯府不是上佳的选择,总归与她同姓。
她在朝堂如鱼得水,科举舞弊都面不改色。
帝王莫可奈何,从前种种便罢了,自己不再问责。如今既为她改换了身份,她原先的习惯规矩自然也要改。
祁涵道:“人在宁远伯府上,可还习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