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,容长瑾编纂的账目条理分明,一应数额翔实有序,寻常人略略看去亦能领悟大概。
他不得不承认,如此才能,也难怪首辅器重容长瑾。
“案子可有眉目?”祁涵搁笔。
谢明霁正了神色:“已查到两处据点,严加监看,尚未打草惊蛇。”
首辅一党的人,蝇营狗苟,以权谋私。近年来更是染指科举,动摇朝廷取士之根本,断不能容。
至于容长瑾……谢明霁扪心自问,虽说看着也不大顺眼,与寻常首辅党羽倒还不算一丘之貉。
他将账本归回原位,旁的不提,容长瑾是实打实有几分才学在。年前下江南赈灾,亦算是心系百姓,从无懈怠,令他生生改观了几分。
谢明霁究其原因,容长瑾还占了几分样貌的便宜。
生得他那副模样,做个祸水都绰绰有余。
……
夜色渐浓,容府卧房内点起两盏灯火。
容璇阅看着从户部调来的卷宗,时有抄录,省得太子问起时应答不便。
窗边,怀月仔细收拾着行囊。两副裹胸层层叠好,被她置于行囊最底处。
“郎君这一去,少说也要三日。城外不比府上,与太子同行,郎君千万要小心,切莫露了身份。”
容璇笑着点头。
“时候不早,水已备好,郎君早些沐浴歇息罢。”
“也好。”
水汽氤氲,容璇浸于浴桶中,鞠一捧热水,细细擦拭。
白皙胜雪的肌肤沾上水珠,透着粉晕,仿若雨后荷花,清丽绝伦。
水雾缭绕,眼前的光景如在梦中。
虽则忙碌,但她有了自己的宅邸,自己的俸禄。
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