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路,没有道理没有考虑到这个明显的漏洞——除非他们有意将人放回北区。
他们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够兑现司法的正义,将这些闹事的人绳之于法,他们只希望这些北区人赶紧滚回自己的老巢。
如果在这里设障,闻风而动的北区人可能根本不会开车过来,他们会因为害怕被抓而留在南区,留在南区,那就是更大的祸害。
车顺利通过高架桥,从后排车座的中间可以看到轿车方向盘右侧的导航系统,上面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十分钟。
这个司机没有下手,透过
后视镜,章驰从后排反而看见了她越来越紧张的脸色。
可能是太安静,司机打开了音乐。舒缓的音乐从车内传来,她的紧张渐渐消隐了很多。
时间已经到了凌晨。
北区是一座不夜城,但凌晨的人依然会比九十点钟少很多,满城暗下一度的灯火依然照亮着这座城市的居民,街头是流浪汉和醉鬼的栖息地,他们中最厉害的是磕血清的醉鬼,打起架来不要命,感觉不到痛,一冲过来发疯,地上原本躺好睡觉的流浪汉就得卷被子逃跑。
如果不是刚从南区过来,章驰不会觉得这些事物的怪异。
北区的每个人都有凶狠的獠牙,每一天,每个角落,都有化解不开的冲突。
这里的生活很紧张,不像南区那样井然有序,物理上,隔开两个区域的只是一座桥。
生活资源匮乏的地方,人们的被剥夺感就更强,野兽的一面无法被教育规训,更何况这地方的教育水平本来就在给安新市拖后腿,也许这些凶狠并不是天生天就,成瘾性物质本身就是为了填补无法被满足的需求。
他们有太多无法被满足的需求,所以他们才选择堕落。
酒精,流浪,磕血清,短暂的镇痛剂,缓解无法被满足的真正的欲望。
北区的大多数不是帮派成员,而是像皮有健一样,不算清白,但算得上努力的普通人,沙丁鱼一样地挤着公交,扣扣索索,算着几l块几l毛的收益,让这个充满纷争的城市能够稳定的运转,他们的数量很多,但声音不够大,闹的事也很小,于是一如既往的被忽略,如果将罪名都推诿到北区的帮派分子,最坏的那帮人头上,那么北区人的困境就显得咎由自取,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。
朝白鸦扔燃烧·瓶的那群人构成了南区人对北区人的印象,试图压榨他们的劳动力,侵犯他们生存空间的大公司又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