讽道,“为坐稳帝位,甚至不计较杀母之仇。”
“不必如此,”崔北楼淡淡扫了他一眼,“兵部尚书并非好人选,他太急了。如若他愿意再等等,连后位都不必许出去,就有大把人投靠他。呵,他可是皇帝。”
周逢源愣住。
能被崔北楼安排处理这些公务,他也有着敏锐的政、治嗅觉。几乎是瞬间,他明白过来。
人人忌惮崔北楼这个权臣,人人也想当权臣,当重臣。
既然扶持元兴帝登基的崔北楼遭了厌弃,其实不少人都想成为新帝跟前的红人。可前提是,新帝有几分手腕,不是在这个位置上没待多久就被赶下去。
这也意味着新帝登基后这一年里,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。
没了崔北楼的提醒,心急的元兴帝看不出朝堂的暗潮流涌,甚至直接立兵部尚书的女儿为后,换取兵部尚书的支持。
轻易将后位许出去,那些本在评估他的大臣估摸这会都物色好了别的支持人选,就等着元兴帝完蛋了。
崔北楼提醒道:“若是你身处那个位置,面临同样的局面,会如何做?”
两人丝毫没有大逆不道的自觉,一个敢问,一个敢答。
“若是卑职,”周逢源细细思索,“我会暗示,以自身为筹码,让百官争着讨好卑职。让所有人都觉得,他们能成为外戚,他们族中女子诞下的孩子能继承皇位。丢出一个香饵,将所有吸引而来的大鱼一网打尽。”
见崔北楼神色没什么变化,周逢源又道,“卑职还会扶持其他副相与您打擂台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。待你们两败俱伤,再让卑职的人上来。而非一开始就让自己人出手,被旁观的人占了便宜。”
崔北楼轻笑了声,周逢源却从这笑容窥见一丝悲凉和自嘲。
他忙道:“大人,当年我们所有人都被蒙蔽了,不是您的错。”
“不,是本相轻信他人,”崔北楼淡淡道,“本相不会再犯下类似的错误。”
兀地,周逢源想到了上门寻亲的温乐悠。
也许初见,他们家相爷就被那个小姑娘打动。只是相信他人的代价太严重,才一直以对方是细作麻痹自己。
他忙说:“卑职看温姑娘没带几件衣物,您看是否要给她备一些?”
“将京城时兴的样式都备上一些,”崔北楼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,“相府不至于亏待一个孩童。”
“好嘞!”